德勤2025年第2季度CFO速递
第18期
在全球贸易格局重塑、经济转型升级和颠覆性技术涌现的当下，企业所面临的外部生态环境变得愈加复杂多变。尽管贸易摩擦转入阶段性缓和，但由于贸易和经济政策不明朗，地缘政治风险依然如影随形，给企业发展带来不确定性。与此同时，数字化转型与绿色可持续发展迫在眉睫。在这个过程中，消费者需求发生变化，监管规则也不断更新和完善。因此，企业需立足长远的战略视角审视增长动能，运用体系化思维强化风险治理，并借助政策红利和创新技术优化重塑资源配置，从而夯实自身韧性，穿越危机获得持续增长。
- 展望“十五五”，中国经济转型升级将主要聚焦哪些核心方向？企业在这些变革中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机遇？
- 随着消费结构升级和居民消费理念更新，哪些消费领域有望成为高增长点？消费行业又将迎来哪些新的发展机遇？
- 针对供应链、出海和人工智能转型三大风险领域，零售企业如何构建新的风险管理体系，以在高度不确定的宏观环境中实现韧性与增长？
- 2025年，亚太地区企业面临变革与重塑压力。首席财务官作为企业转型关键角色，他们如何预判经济前景？下一步优先事项是什么？有哪些应对各类挑战的策略？
- 未来18-24个月内，预计会有哪些颠覆性技术涌现？面对这些技术对企业经营模式和资本配置产生的深远影响，首席财务官应从哪些关键维度理解和评估？
- 《中国人民共和国税收征收管理法（修订征求意见稿）》发布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与现行税收征管法相比，《征求意见稿》发生了哪些重要变化？
- AI技术将如何重塑审计与会计行业？在大规模应用中，审计与会计从业人员如何制定策略，以应对AI带来的挑战？
本期CFO速递聚焦当前宏观环境下企业面临的关键议题，期望相关洞察与分析为企业带来参考启发，在不确定中把握方向、稳健前行。
首席经济学家观察
中美贸易协定：短暂休战还是持久共识？
近期，全球经济、金融市场和资产价格持续受到美国关税政策的冲击，给国际局势、贸易体系和政策制定带来了深远影响。德勤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许思涛就最新贸易及关税局势分享了他的观点：
- 5月12日在日内瓦签署的中美贸易协议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市场对“火力全开贸易战”的担忧，但该协议并非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协定，要维持其效力仍需满足特定条件。人民币汇率保持强势就是其中一个隐性条件。
- 自4月初特朗普宣布“对等关税”以来，投资者对美元作为避险货币和最主要储备货币的信心遭受重创。新台币、人民币、日元都在近期对美元小幅度升值，若多数顺差经济体货币对美元走强，市场对美国财政状况担忧可能得到缓解，这也有助于降低市场波动。
- 要使协议真正长久地落实，中国需要扩大对美国产品的采购规模，而美国应当欢迎中国企业赴美进行非国家安全领域的投资。但即便未来数月其他主要经济体（如欧盟、日本）与美国签署贸易协议，全球平均关税税率仍将结构性高于今年4月2日以前的水平。
趋势与展望
前瞻十五五｜未来五年塑造中国经济的关键力量
展望“十五五”，中国经济将进入战略落地、产业变革与企业转型的关键阶段。德勤融合全球视野和本土洞察，推出“前瞻十五五”系列文章，研判变局中的机遇与挑战，为正在制定“十五五”规划的企业和机构提供有益参考。首篇文章《未来五年塑造中国经济的关键力量》探讨未来五年的宏观趋势，进而观察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大方向。
发展新质生产力。按国家规划，“十五五”期间基础研究经费占比或突破10%，同时更多研发投入向半导体、人工智能、信创、生物科技等战略性新兴行业倾斜，从而加速实现核心技术国产化。另外，未来五年会持续优化科技创新体系，如壮大科技领军企业，加强科技人才培养体系建设，以及完善知识产权保护和科技成果转化激励机制。不仅如此，中国将继续推动国际技术合作。
数字化与人工智能。在全域数字化转型和泛产业智能化方面，2030年数字经济占GDP比重有望突破60%，规上工业企业智能工厂覆盖率超50%，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率有望突破30%。在算力与通信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领域，“十五五”期间总算力预计超500EFLOPS，2030年中国将成为全球最大的6G市场（1.3万亿元人民币）。在人工智能（AI）领域，未来五年将推动AI大模型在医疗健康、航空航天、新能源汽车等复杂场景的深度应用，并进一步完善AI伦理规范与治理体系。在数据要素市场化方面，“十五五”期间，数据要素市场规模将突破5000亿元。
全面绿色转型。“十五五”时期，能源体系深度脱碳重心将逐步从供给端向消纳端过渡，电网投资或将迎来新高。产业方面，新能源汽车销量、钙钛矿与晶硅叠层光伏电池效率、节能环保产业规模、氢能“制储输用”全链条发展将迎来突破。同时，生物基塑料、绿色建材、绿色智能家电等支持绿色生产和生活方式的新兴产业加速普及。但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产业将面临更严峻的关税与绿色贸易壁垒挑战。为了支持绿色转型，中国将加快构建多元化绿色金融体系，完善碳市场和电碳市场机制衔接。
高水平开放。“走出去”方面，中国对外投资将保持稳定增长和多元化布局，聚焦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汽车等战略新兴产业，深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并逐步拓展至拉美、中东等地区。预计至2030年，我国对外投资存量将突破4万亿美元。“引进来”方面，外商投资规模有望保持相对稳定，继续成为全球重要的外资流入目的地。进口领域，中国有望在2028年前取代美国成为全球最大进口国。值得注意的是，经常账户结构升级，从贸易盈余逐步转向投资收益。
人口结构变迁。未来五年，中国人口加速老龄化，据联合国人口署预测，2025年65岁以上人口占比将突破15%，2030年达18.26%，远超中等收入国家12%的平均水平。这将催生“银发经济”新消费增长点，预计到2035年，该市场规模将达30万亿元，年复合增长率约15.7%，医疗健康、智能适老产品、以及老年文旅行业机遇凸显。此外，中国人口素质显著提升，中国劳动力“质量红利”将会替代“数量红利”。
中国消费品和零售行业纵览2025：挖掘消费结构升级中的增长新机遇
受居民就业增收预期不足等客观因素影响，国内有效需求不足，消费市场经历了结构性调整。2024年9月以来，一系列覆盖供需两端的政策组合拳有效刺激了消费，令2025年1-2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显著加快，同时进一步激发了资本市场热情。德勤发布的《中国消费品和零售行业总览2025：挖掘消费结构升级中的增长新机遇》，深入研究了超550家消费品零售上市公司绩效，通过对比分析各细分领域领先企业的表现，揭示了消费品零售行业的发展趋势，并探索影响行业绩效的核心驱动因素。
服务性消费支出比重提升，推动中国消费结构持续升级，带动交通、教育、文化和娱乐类消费增长。与此同时，消费者偏好向多元化发展，其中情绪价值消费和质价比受到追捧。例如，IP联名模式通过情感共鸣与体验创新满足消费者需求。同样地，悦己和陪伴体验类消费继续保持高增长，包括白酒、宠物食品、以及化妆品品类增速均超10%。此外，中青年消费者开始选择可持续的生活和消费方式，同时健康和数字消费理念向全年龄段渗透。在零售业端，传统线下业态如专业专卖店、超市降幅明显，但电商和即时零售等新兴业态保持了快速增长。
从资本市场角度来看，2024年开始消费行业一级市场投融资进入调整期。在这一时期，具有高确定性的餐饮娱乐、食品饮料、国货化妆品领域获得了更多投资机会。在二级市场方面，上市企业数量减少，但2024年首发募资额较过去两年有所提升，主要得益于运动鞋服、家电、国货美妆和茶饮等高成长领域。
消费理念的更新和结构性变化等趋势将为消费行业带来发展新机遇：
- 中国泛二次元周边市场规模在过去十年间持续扩大，反映“IP+”模式在消费品牌、零售业态、以及地方文旅品牌的市场潜力与营销价值。
- 中国网络购物使用率接近九成，丰富的数字消费生态推动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应用落地，通过提升客户体验，优化营销策略，以及提高供应链效率促进消费。
- 近六成消费者关注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的线下店铺，洞悉居民绿色低碳偏好，挖掘绿色消费新场景愈加重要。
- 企业加快探索海外市场新增量，通过海外并购、自建投资和供应商合作等方式，持续布局餐饮、轻工、家电及跨境电商赛道。
2025年中国零售业风险管理调研报告
地缘政治冲突、技术革新与市场需求分化的多重作用，使零售企业面临更具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外部环境。因此，传统风险管理模式已难以应对跨界风险，企业需通过组织韧性、技术赋能和人才升级构建多维风险管理体系，实现风险管理从被动防御转变为主动预防。2025年4月，德勤携手中国连锁经营协会（CCFA）联合发布《中国零售风险管理调研报告》，聚焦供应链、出海和人工智能转型三大风险领域，为零售连锁企业构建风险管理体系提供前瞻性洞见。
对于供应链、出海和人工智能转型三大风险领域，德勤发现了各风险领域的具体表现：
- 全球范围内的贸易限制、关税调整以及物流成本上升等因素，给原材料采购、生产制造、以及物流配送多个供应链环节带来风险。
- 中国零售企业在全球化布局中面临合规经营、文化和市场适应、人才培养、以及组织管理等多样化风险挑战。
- 智能化技术带来各类风险与不确定性，其中受调研高管提出最令他们担忧的是AI相关的安全漏洞（86%）、监控（83%）以及隐私（83%）风险。
图：三大风险领域的应对举措
未来，战略运营效率、AI驱动的技术转型、对可持续发展的持续关注以及创新的收入来源等关键因素，将继续推动零售业经历重大变革。在这样的背景下，企业需搭建完整的风险管理体系，通过技术驱动实现风险全周期监测、评估与响应，以及培养复合型风险管理人才，以应对愈加复杂多变的风险网。
专精与实务
2025亚太首席财务官调研
在当前变局下，亚太地区企业面临变革与重塑的压力，首席财务官越来越需要在转型中发挥关键作用，推动企业创造可持续价值。德勤亚太各成员对469名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行业的首席财务官发起了调研，探讨首席财务官的优先事项、对经济形势的看法以及各类挑战的应对策略。
调研的主要发现如下：
- 风险和不确定性方面，60%的亚太首席财务官对2025年企业财务前景持乐观态度，但对宏观经济的不确定性保持高度警惕。其中，通胀、利率与流动性（79%）、全球经济放缓（78%）及区域衰退（73%）为最受关注的三大风险，表明首席财务官对滞涨风险的担忧。此外，地缘政治风险仍显著。
- 近五成首席财务官预期生成式AI将在两年内显著改变企业与行业，79%希望其提升生产力，69%关注成本节约。主要挑战包括人才能力短缺（55%）、数据资源限制（44%）与治理问题（33%）。企业在拥抱AI潜力的同时还需面对受限于技术、人力与战略优先级冲突。
- 83%受访首席财务官将收入增长列首位，成本控制等随后。其中，推动并购交易成为关键路径，47%预期未来三年交易量增加。主要动因集中于巩固市场领先地位（48%）、推动业务转型升级（36%）与资产组合优化（31%）。多数企业已提高资产评估频率，其中62%企业每年至少两次审视资产组合，以优化投资组合、降低风险并支持战略实施。
- 业务运营和人才管理方面，79%企业计划在运营中应用更多自动化与数字技术，38%计划扩大内部共享服务中心使用。人力策略方面，62%受访者拟提升员工技能以适应自动化转型，61%计划以数字化投资释放劳动力。中国（76%）与日本（79%）企业在此方面尤为积极，大型企业推进力度更显著。
- 可持续发展方面，亚太地区27%的企业表示将增加投入，行动集中在信息披露（57%）、绩效指标制定（54%）与风险评估（51%）。尽管部分企业已将其纳入运营模式，但受限于影响评估困难、预算紧张与人才短缺等挑战，整体推进程度仍不均衡。
在亚太企业面临转型挑战的背景下，首席财务官职能将不断扩展，助力企业在复杂环境中平衡价值创造与风险应对，抓住机遇、迎接变化。
首席财务官如何应对六大技术趋势
德勤最新发布的《技术趋势2025》首席财务官必备指南报告指出，未来18–24 个月涌现的六大技术浪潮将深刻影响企业经营模式和资本配置。这些趋势有潜力创造海量价值，却也需要进行大量投资。这需要首席财务官对其理解并评估，以战略性地与企业一同投资现在以实现未来的发展。
- AI的下个风口何在？
过去，企业倾向于直接采购现成的大语言模型（LLMs）以加速AI部署。但这种方式难以兼顾所有场景的专业性和灵活性。驱动于安全、耗能和智能体协作等个性化需求，越来越多的企业转向量身定制的小模型。这些小模型通过多模态协作，能高效处理特定任务、生成多模态内容、运行复杂模拟，并提供个性化的虚拟助手服务。而首席财务官需权衡投资不同AI模型的效益与风险，并考虑新的信任与风险衡量标准，助力企业优化运营与财务表现。数据治理、模型平衡与AI的组织融合路径将是首席财务官的三大关键思考点。 - 智能中枢：AI颠覆核心系统现代化
将AI融入企业核心架构引发了系统性变革，旨在提升用户交互体验。这将推动流程革新与效率提升，同时加剧系统复杂性，对技术与稳健治理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首席财务官需完善治理体系以保障数据风险可控，同时关注核心系统与AI整合的策略、业务协作以及管理复杂度与风险等三大关键问题。 - 空间计算“C位出道”
空间计算将融合AI推动交互革新，助力多行业企业模拟场景、优化决策，预见并响应用户需求，并通过数字孪生整合财务与运营数据，助力实时洞察、成本优化与高效资本规划，给予财务团队全新的数据交互方式。空间计算对价值链、运营效率、决策过程的影响、如何投资并准备数据等将是首席财务官需要思考的关键问题。 - 硬件吞噬世界
AI正进入硬件创新的新纪元。新一代AI专用芯片使AI模型嵌入个人电脑和边缘设备，实现本地化、离线化运算，提升用户体验并为未来算力基础设施奠定基础。这将驱动硬件崛起，增强算力与隐私保护，提升能效，推动物联网与机器人革命，促使产业智能化自主化转型。硬件更新在即，首席财务官应合理配置资本，兼顾成本、能耗与数据价值，把握技术话语权引导AI战略，并应审视AI硬件与云方案的成本效益和能耗及监管的影响。 - IT出圈：AI助推技术部门跃迁
IT正经历由AI驱动的深度转型，逐步摆脱传统模式，走向自动化、高效协作与普及化开发的新形态。AI驱动下，IT将深度融合业务并拓展职责。这要求首席财务官引导协同治理，提升效率并控制成本，并选择最佳服务模式，在内部投资与外包之间达成平衡。首席财务官还应审视企业管理AI费用的能力，以平衡收益与风险。 - 新难题：量子时代对加密技术的挑战
量子计算或将威胁现有加密体系，组织应尽早部署新兴加密标准以防数据被破解与泄露。财务部门应与业务部门一同评估应对量子威胁的投资得失，提前布局加密防护，保障数据长期安全。首席财务官应评估量子计算破坏现有加密系统（CRQC）威胁，盘点加密系统并制定转型方案，确保组织量子应对能力并优化战略优先级。
聚焦税收征管法修订：征求意见稿要点解读
国家税务总局、财政部于2025年3月28日公开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税收征收管理法（修订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征求意见稿》”）。此次发布的《征求意见稿》共106个条文，在保持现有法律框架基础上，通过新增、删除和实质性修改进一步完善纳税人权益保障机制和健全税法遵从引导体系，构建更加规范、透明的税收法治环境。本期税务评论将选取《征求意见稿》与现行税收征管法相比的若干法律条款变化，并结合业界普遍关注的部分事项，对相关要点作简要探讨。
加强政府机关合规要求，促进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在减少税收行政执法地区差异方面，《征求意见稿》新增国务院税务主管部门应当依法加强区域间税收执法的统一性和规范性要求，以及要求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各级人民政府相关部门、单位和个人不得向税务机关下达税收收入指标。针对核定征收滥用情形，《征求意见稿》增加了关于规范核定征收管理，要求国务院税务主管部门建立全国统一的核定征收制度的规定。
完善纳税人合法权益保护。根据税收治理领域的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目标，《征求意见稿》新增了明确国家建立、健全税收诚信体系，在税收征管领域实施守信激励、失信惩戒的相关规定。在纳税人救济途径方面，取消关于纳税争议的行政复议“清税前置”要求。这项修订有助于消除纳税人或扣缴义务人因行使救济权利需先行缴付税款而带来的资金压力，特别是对于涉税金额巨大的税务争议案件。
健全对数字经济的常态化税收监管制度。面对平台经济税收监管，《征求意见稿》增加了明确互联网平台企业的涉税信息报送责任，同时新增税务机关对互联网平台企业的税务检查权利。为了强化对纳税人的资金监管，《征求意见稿》增设了税务机关对纳税人非银行支付账户的检查权及强制执行权。另外，《征求意见稿》确立了有关电子凭证、电子资料的法律地位和效力。
保障国家税收安全，扩充税款征收法律手段。对于安排挂名法定代表人、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逃避缴纳税款的行为，《征求意见稿》将限制出境措施的人员范围扩大至欠税纳税人的“主要负责人”和“实际控制人”，以及首次在税收征管领域明确了“刺破公司面纱”（或称为“法人人格否认”）规则的应用，授权税务机关在一定情形向公司出资人追缴公司的欠缴税款。本次征求意见稿将关联交易纳税调整对象的表述从“关联企业”调整为“关联方”，扩大了税收征管法层面的关联交易纳税调整规制对象范围，在特别纳税调整方面，还引入了一般反避税规则。
完善税收违法行为界定与罚则。《征求意见稿》现行法律中的“偷税”表述调整为“逃税”，并参照有关司法解释对逃税行为进行分类列举。同时，继续对发票相关的税收违法行为保持强监管态势，《征求意见稿》提高了相关违法行为的行政处罚上限，并吸纳了发票管理办法中有关“虚开发票”的规定，加强对虚开发票的监管力度，增加了为虚开发票提供帮助行为的处罚规定。
明确“税款滞纳金”的法律性质和相关规则。区别于行政强制法中的“滞纳金”，《征求意见稿》将目前“滞纳金”的表述调整为“迟纳金”。另外，《征求意见稿》就不予或免予加收税款滞（迟）纳金的情形作了扩充，列举了若干相关特定场景。
明确关于多缴税款不予退还的特殊规定。根据现行的税收征管法，纳税人发现多缴纳税款的，可在三年内申请退税。在前述一般规定的基础上，《征求意见稿》新增了对于“纳税人为获取融资、公司上市、增加业绩、取得资格资质等目的”而多申报缴纳税款不予退还的规定。
GenAI数智前沿
AI重塑审计：探索人工智能驱动下的行业变革之路
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使审计与会计行业经历深刻转型。目前，AI在减少会计错误发生、降低审计失败风险方面成效显著。然而，AI的融入也为该行业带来了新的挑战，尤其是人才管理方面。本文将深入探讨AI如何重塑审计与会计行业，并分析从业人员应如何制定策略以应对技术变革带来的机遇与挑战。
AI可在三大应用场景中产生重大变革，涵盖信息处理与标准化、信息分析以及信息整合。
首先，在信息处理与标准化方面，AI可借助企业专属知识图谱，依靠大型语言模型（LLMs）的强大解析能力，通过自然语言问答显著减少信息检索时间，释放人力投入高价值分析任务。此外，生成式AI还可以进一步打破结构化与非结构化数据壁垒，高效提取关键信息并挖掘潜在事实，并高效进行数据对账。其次，在信息分析层面，传统线性模型在会计欺诈预测中存在精度局限，而AI的引入可以极大提高准确性。图形机器学习（Graph ML）可高效识别异常会计条目，而自动化机器学习（Auto ML）的应用可以实现实时风险监控，展现AI在此领域的巨大潜力。最后，在信息整合方面，生成式AI具备快速高效整合和解释信息、进行合规检查的能力，这可能彻底革新审计及会计工作流程，实现高度的人机融合，使专业人士集中精力于框架设计、结果审查和专业判断，从而交付更高质量的见解。
尽管人工智能在审计与会计领域具备广阔的应用前景，但其在实践中的大规模应用仍面临多项挑战。首先，审计人员普遍缺乏判断AI适用性及理解其技术局限所需的专业知识。其次，AI相关风险的识别与评估机制尚不成熟，在人机对比评估方面也存在较大不确定性。此外，员工对AI的信任度较低，研究显示，相较于人类建议，审计人员对AI驱动建议的信任度平均下降23%。数据隐私问题亦构成重要障碍，企业对数据共享存在顾虑，可能引发数据泄露风险。监管层面对AI技术相关规范尚不完善，进一步加剧了机构在采用创新技术时的犹豫。为充分释放AI潜力，行业应加强员工与监管方的技术培训，缓解客户顾虑，提升对AI的理解深度与治理能力，从而推动其在审计流程中的规范化应用。
AI的迅速发展正在显著提升审计和会计专业人士的效率与产出。研究显示，主流的AI应用ChatGPT已经能够复现许多与审计师和会计师相关的核心技能。此背景下，对核心技能的识别及个人技能的重塑至关重要。会计师和审计师应拥抱变革并积极应对挑战，学习如何正确高效并批判性地应用AI工具，以实现更高效的人机协作。相关从业者应考虑如何将劳动力时间的重新分配，例如将信息收集与初步创意生成等任务交由生成式AI，以将更多精力集中在产生洞察与专业判断等高价值活动上。其中，认知技能、创造性思维以及技术素养至关重要。此外，行业需面对知识保留问题，以避免对AI的过度依赖并保持稳健的专业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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